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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2章 登门拜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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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难得清净,林噙霜那个小贱人也没有再生事,盛家大妇王氏王若弗心情很好,很有闲心的鼓捣起了花卉。

这时候,就看到了出去不久的大女儿带着老婆子丶小丫头急匆匆的回来,进门也不说话,倒了一些水吨吨吨的喝过以后,转头就要走人。

「怎麽了这是?」王氏不明所以,一脸懵逼。

眼见着大女儿还要往外走,她拍了拍桌子:「给我回来,管不了你了?」

盛华兰激灵一下,又蔫蔫的转身回来到桌边坐下。

「怎麽回事儿?」

盛华兰低着头不说话。

「你看看你,闷声不响的,以后嫁出去还不被夫家欺负死?」看她这样子,王氏气不打一处来,数落了一句,眼看着大女儿还不讲话,她瞪眼看着后边陪着的老婆子丶小丫头,「你们说说,出去时候好好的呢,怎麽这麽一会儿就回来了?有人欺负华儿?」

老婆子叹了口气,见华兰仍旧低着头没有表示,她也只得开口说话。

「大娘子,我等随大小姐方到集市,便遇一呃……遇一士子,自称家住南城十里外王家庄,今岁十八,父母早亡,自取字子言顶门立户,无人经理婚事,只得自谋幸福,他说……」

「说什麽?别吞吞吐吐的。」王氏脾气很有几分火爆,受不住磨磨叽叽。

老婆子也没有办法,早说晚说都是说,只得接着说话。

「他说见大小姐美丽得体,深得其心……问大小姐名姓年龄可有婚配,还说明天会上门拜访老爷。」

「什麽?狗屁士子,我看就是一个无耻登徒子,不过看了几本经文,也敢说什麽中举及第?还敢登我盛家的门?出门不是带着随从呢,没让人打走那个登徒子?」

「让了,没打过。」后边的小丫头接话说,「当时那个王言就那麽几下,就把随从的景春他们两个打的直不起腰来。他是先问的大小姐名姓年龄可有婚配,接着嬷嬷让人打他,他又打了景春他们,这才说了嬷嬷刚才讲的那些话。」

「那华儿告诉那个登徒子了?嗯?」眼见着没人回答,王氏不禁又是拍桌瞪眼,「说话,哑巴了?」

华兰总算是抬起了头:「说了。」

砰的一声,王氏拍案而起,伸手怒指华兰,想要骂一骂,但到底没有骂出来。

叹着气重新坐下:「你知道你爹爹最近在给你物色郎君,忠勤伯府嫡次子袁文绍与你年岁相仿,有意结亲。」

「那不是还没定?」

「没定也不能把你嫁给一个乡下财主。嗯?你什麽意思?」王氏反应过来,「你是看上那个登徒子了?」

华兰摇了摇头,伸手托着下巴,话语中有几分希冀:「他说要上门拜访的。」

「你爹官虽不大,却也是个通判,这扬州城里没几个人敢惹,不是什麽人都能登门的。一个登徒子,乡下的财主之家,也敢到我盛家来撒野?」

「哎呀,娘~」

「真是女大不中留,见一面登徒子回来心就野了?我还说不得了?」

王氏不高兴了,没被小贱人扰了的好心情,被宝贝女儿破坏了,坐在那里就开始数落起来。里外看不上登徒子,不明白宝贝女儿到底怎麽想的。

不是她歧视士子,也不是非让女儿往高了嫁,只是通过简单的描述所获知的信息,她就已经给王言拍死了……

华兰的性格又是比较闷,但是心里有几分主意,是个实心眼,所以亲妈的数落她好像没听见一样,就那麽双目无神的坐在那里发呆。这更让王氏生气了,本来打算只说一会儿的,不知不觉也就说了大半个小时。

「老远就听见你的大嗓门,出什麽事儿了?」

随着说话声响起,一身绿色官袍的盛家家主扬州通判盛紘迈步走了进来。他微皱着眉头,很有几分不喜,是习惯性的保持着严父形象,他很少对儿女有什麽笑模样。

「官人啊,不得了了,华儿看中集市上遇到的登徒子了。」王氏站起了身,一边伺候盛紘脱去外袍,一边讲起了王言耍流氓的事。

「嗯?竟有此等事?」听过以后,盛紘眉头拧起,面色不虞。

虽然通判在州官之中处于末席,但是县令想跟他对话都得排队的。在扬州一地,他也是正经的大权在握。一个乡下的财主,也敢当街调戏他的女儿?这事儿要是传开了,他以后还混不混了?

恰在此时,家中管事后院来寻:「官人,有人投拜帖求见,来人说他家主人是南城十里王家庄的王言。」

「呵……」盛紘都气笑了。

「官人,你看看,乡下的财主都打上门了,你可要给我们华兰做主啊。」

那边的华兰听见王言果真投了拜帖,激灵一下站起了身:「娘,爹~」

「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吗?」盛紘瞪着眼,伸手接过了那一份看起来就很厚的拜帖。这一看,不得了,他惊讶的挑起了眉。

这一幕,让打算也要给自己争取幸福的华兰,明智的闭上了嘴。王氏也没说话,凑过去跟着一起看。

盛紘坐在了桌边,拿着拜帖仔细的看了起来。看内容,也看字。

内容不须说,像王言这种没名头的人,给盛紘投拜帖,必要好好的自我介绍,相当于个人简历一样。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以何谋生,过往经历,拜访事由。其间还要有对盛家的吹捧,对盛紘的吹捧,然后再写跟盛华兰的事。洋洋洒洒几千文。

字麽,那就简单了。王言写的行楷,稍带着一些草书,龙飞凤舞,大气磅礴,飘逸洒脱,又不失筋骨方正。

毫无疑问,吸引盛紘一直看的,就是这一手超凡脱俗的字。

通篇看过一遍,盛紘沉吟片刻,对一边候着的管事吩咐:「你去回话,明日不在府中,后日午后可矣。」

「是,官人。」管事应声,小跑着离开,去给候在府外的生药铺的夥计回话。

常理讲,王言是必要自来投贴的,他段位不够,礼数必要做足。可另一方面,他都无礼在先了,哪里还在乎这点儿事儿,也没必要亲自跑来等着。

瞪了眼咧嘴笑起来不成体统的大女儿,王氏坐在桌边问道:「官人为何见这登徒子?方才还在生气,怎麽这会儿又不气了?」

「字如其人。」

盛紘将拜帖放在了桌上,喝了一口勤快的大女儿给倒的水,说道,「这个王言才十八岁,一手字写的大气丶灵动……造化天成,以此子的年纪,能写出这一手字,可见天资,更见勤奋。且这拜帖文辞直率又不失文雅,多有典故……可见其文学精深,经义定是不差。

凭此二者,其言今岁中举,来春及第,非是妄言,可见此子成竹在胸。便是今岁不中,今岁十八,亦是来日可期。我看华儿芳心已乱,我做父亲的,不能断她的良缘。明日我打问一番,后日再考教一番,若无大错漏,未必不能成此好事。」

「谢谢爹爹~爹爹喝水。」

看着大女儿殷勤,盛紘难得给了个笑脸。跑大街上去游玩捡了个潜力股,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因为姻亲关系是非常可靠的,王言这种人未来站起来了,是可以保他盛家兴旺五十年的,尤其王言还是无父无母无亲故,这都发光了。

毕竟真的成了好事,真的飞黄腾达,甚至就算只做到州官的位置,那也是相当顶用的。到时候王言只有他们盛家一门亲,那是什麽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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