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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敢忘记，”绿歌马上道，“只是良娣从来没什么出格举动，很是沉静。”

萧玧闻言却轻笑道：“沉静？她是孤一手养出来的人，她心性如何孤最是清楚，从少时起她便狡黠促狭，沉静宽和四字素来与阿柔没有什么关系。”

也正是因着他把她刚带回来时，她小心翼翼中带着的那点子鲜活，才令萧玧一下子便对明婧柔心动了。

但他却不会相信，明婧柔会变得沉静。

那便不是他喜欢的那个人了。

纵使她如今再掩饰，他相信她骨子里仍与从前一样，等时过境迁，她会回来的。

只要她照着他的意愿过下去，同时又对他保留有最初的天性，他便能够欢喜了。

绿歌揣摩片刻，仍是未能察觉出萧玧到底在想什么，便还是咬牙接着道：“殿下不信，可良娣如今果真是如此，自她从掖庭回来之后，奴婢已然觉得她与从前很不相同了，殿下大可以放心，良娣已经长大了。”

谁知萧玧却对绿歌的话毫无在意，思忖片刻后却皱眉道：“先前顾念着她的身子，孤没有再追究下去，上回太子妃赏花宴发生的事，你怎得纵她如此。”

绿歌一愣，然后脸色止不住一白，匆忙往地上跪了下去。

“殿下，”她急急唤道，“难道殿下认为那件事是良娣自己做下的吗？”

若放在往常，这事该是好好查一番，可绿歌也心知萧玧对明婧柔的孩子根本不关心，查与不查反正都是一个样，就算真的查了出来，也断不可能因为一个不是自己血脉的孩子而去惩罚太子妃或者其他姬妾。

这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如今明婧柔更是已然生产，绿歌早以为已经翻了篇了，没成想萧玧却又忽然提了起来。

话语中竟是责怪她帮着明婧柔瞒下腌臜事。

绿歌下意识往卉香殿主殿的方向望了一眼，霎时便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萧玧连她都一同怀疑，更别提明婧柔，怕是早在事发的时候，就已经被萧玧定罪了。

绿歌木木地朝地上磕了一个头，嗓音有些颤抖：“殿下明鉴，奴婢日夜都陪伴在良娣身边，良娣有没有做过那等阴私不堪之事，奴婢是最清楚不过的，也万万不敢违逆殿下的意思，帮着良娣一起隐瞒。可是良娣真的没有自己去害自己，她连这样的心思都没有动过，自来了东宫之后，更是连门都少出，何苦处心积虑去陷害太子妃或者其他人？”

话音落下，萧玧久久没有言语，直到绿歌跪得膝盖一片冰凉，有刺痛感传来，萧玧才亲自将他扶起。

绿歌未有受宠若惊劫后余生之感，却更加惶恐惧怕。

萧玧朗声道：“你是孤信得过的人，何必如此惊慌？”

绿歌咬牙：“殿下，良娣是想留下这个孩子的。她既然想留下孩子，便不会为了争宠而拿自己的孩子去开玩笑，若是根本对这孩子不在乎，当初就已经把胎打落下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绿歌根本不敢去想，在往后漫长的岁月中，明婧柔还要遭受萧玧怎样的猜疑揣测。

倘若是萧玧不喜她的性子，远远把她打发走也就是了，何苦还要她留在这里。

对于绿歌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萧玧没有再说什么。

他心知绿歌的话极有道理，可他就是止不住地去怀疑明婧柔。

要是当初坚持下来，没有把她送给萧珣，如今看着她时，他会不会更坦然一些。

萧玧忽地失笑，就算没有萧珣，也还有王奉容，王奉容出身名门，又知书达理，是他心中极为合意的正妃人选，人前她是他的脸面，人后亦是他的贤内助，为了王奉容，他不可能不去打压明婧柔。

他道：“此事不必再提起了，良娣想必也不愿再听到。日后你且更仔细便是，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