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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樨上下打量,开口第一句便是:“戢玉?”

“你不认识我?”戢玉冷道,视线从靳樨腰间的剑上挪到他的脸上,“你是哪边的?百里?还是风知?”

靳樨道:“都不是。”

“都不是?”戢玉反问。

“有人托我来救你。”

“谁?”

“昌,昌盛的昌。”靳樨说,唰地抽剑出来,獬豸剑锋利无比,剑刃反射的寒光照出他的双眸,只消轻轻一拨,囚牢的锁链就被削断,铛地一下掉在地上——

靳樨来到戢玉跟前,下手把捆住他手脚的锁链也一并割断了。

“他叫丰昌……”戢玉突然道,又问,“这是什么剑?”

“你觉得呢?”靳樨反问。

戢玉仔仔细细地观察,没继续问下去,他的右手伤势重一些,忍着痛,正准备跟着靳樨离开时,问:“刚才还有个人来救我,是谁?”

太守府里,披衣起来的管家打了个哈欠,拢紧衣服,慢吞吞地走出来,借着光打量被抓到堂下的人,一身凑凑合合的黑衣,嘴里塞着布条,正愤怒地瞪着管事。

看着有点眼熟——管事心想,旁边的人请教:“要禀告太守大人吗?”

“别扰了大人的清净,没必要。”管事一挥手,“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他死不开口。”

“无所谓,真是什么重要人物也不会派这么个杂碎来救人。”管事站起来准备走了,“不过以防万一,干脆还是杀了吧。”

闻声,门口附近站在黑衣人附近的两个守兵互相对视一眼,眼神微微闪烁,应了声“是”,遂一左一右俯身把那人架起来,朝门外拖去。

黑衣人挣扎不能,呜呜咽咽,双脚乱踢,憋得脸都红了,也只能徒劳地望着管事睡眼惺忪地慢慢走远,回房去了。

“你觉得那是丰昌?”靳樨一语道破。

“……”话到嘴边,戢玉突然生硬地改了口,“他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但是我的东西还在他手上,得拿回来。”

靳樨:“……”

“行吧。”靳樨说,“跟着我。”

靳樨轻车熟路地带着戢玉翻出侯府,出来第一眼没看见丰昌的身影,戢玉的心神不宁显得更加明显,把自己憋得呼吸都急促了好几倍,刚拔腿往太守府要走,忽然有道熟悉的声音惊道:“将、公子!”

戢玉猛地扭身。

丰昌揉了揉眼睛,抱着剑,像只激动的兔子一样从角落里蹦了出来,险些直接撞到戢玉的身上去。

戢玉的嘴角抽了一下,用完好的左手抵住丰昌的额头,拦下他。

丰昌讪讪地摸了摸刚被戢玉碰过的地方,郑重其事地怀里被他捂热的长剑交还到戢玉手里,戢玉接过来,掂了掂,不由自主地望向了靳樨手里的剑。

靳樨不咸不淡地望了两人一眼,戢玉竟没有察觉到,倒是丰昌反应过来,忙向靳樨道谢,靳樨抬了抬下巴,道:“你没去救他?”

“什么?”丰昌茫然地说。

戢玉也终于回过神来:“你在这儿,那么刚才谁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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