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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婶又多嘴关心一句,“你爸也回来了吗?”
梁曼秋面容一滞,摇摇头。
阿婶颇为震惊,既然八卦开了头,没舍得结尾:“他没回来送你阿嬷一程?”
梁曼秋再度摇头,带着戴柯匆匆路过了阿婶,逃也似的。
绕过池塘,折向一片通往田野的小路。
戴柯回过神问:“他们为什么喊你‘艾滋妹’?”
梁曼秋目视远方,没有回答。
忽视得太过刻意,戴柯忍不住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梁曼秋。
在校看过禁毒科普片,梁曼秋这几年营养跟上,面容圆润,肤色健康,一点也看不出有艾滋病的样子。
难道还有另外一种叫艾滋的东西?
戴柯一直占上风,自然不许她沉默,又喂一声,碰一下梁曼秋的手肘。
花名尘封五年,早已被深埋心底,梁曼秋以为历史早已远去。只要山尾村同龄人的记忆存在一天,她在他们印象中还是瘦弱而孤僻的“艾滋妹”。
梁曼秋低声反驳,“反正我没有病。”
戴柯:“我又没说你有病。”
梁曼秋:“没病不就行了嘛。”
戴柯:“谁给你起的花名?”
梁曼秋:“不记得了。”
戴柯:“你最好记起来,趁我在这,老子揍他一顿。”
梁曼秋:“谁给我起花名,你就揍谁?”
戴柯:“废话。”
那么,戴柯第一个打的应该是他自己。
他后知后觉,自己也给梁曼秋起过花名,乜斜扫了她一眼,梁曼秋好像没有计较的心思。不知道没心情,还是单纯忘了。
戴柯作为四舍五入的成年人,已经悄然放过年少无知的自己。
梁曼秋含笑瞥了他一眼,好像洞穿他的心事,没有秋后算账。
戴柯反倒不自在。
成长有时不是好事,越长大越会反思,越反思越无地自容。
梁曼秋的风清月霁,是戴柯年长两岁而达不到的高度。
梁曼秋轻轻说:“哥,我还是不希望你再打架。”
戴柯双手抄兜,下巴微扬,又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
“哥!”梁曼秋尾音上扬,像撒娇。
戴柯不为所动。
梁曼秋又拽拽他T恤衣角,“什么时候能答应我?”
戴柯:“我只答应不在你面前打。”
梁曼秋想了下,又上了当,“跟没答应有什么区别?”
不远处一所院子上空飘着一面五星红旗,戴柯问:“梁曼秋,那是你以前的小学?”
梁曼秋:“嗯。”
戴柯:“真破。”
如果梁曼秋从山尾村小学毕业,听到这样的评论,难免感情受伤。她小小年纪有幸见识过更好的东西,自然跳出旧日情结,不知不觉和戴柯同一个视角:“嗯,比不上我们翠田小学的一半好。”
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回山尾村。
回海城的路上,梁曼秋熬了两天,一路脑袋摇摇晃晃,闭眼拜佛。戴柯看不过眼,往自己大腿垫了抱枕,扣着梁曼秋的肩膀放倒她,间接枕着他的大腿睡觉。
戴四海从后视镜瞟了一眼,打了哈欠。
戴四海把戴柯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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