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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被俘?”
“是啊。”岑云川苦恼道:“若是捉了旁人还好说,可这挞撘顺英,很得涑人汗王看重,赵无庸此举,怕是想借此来洗脱那通敌封信的嫌疑。”
“殿下怎么看?”元平齐问。
“孤却是不大信。”岑云川摇头道,“以赵无庸那老东西一贯作风,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哦?”元平齐露出愿闻其详的模样。
岑云川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定定想了想,这才道:“赵氏向朝廷报的公文中说,赵郡百姓听闻挞撘顺英被抓,群情激愤,要求当街施刑,以报这些年来涑人军队屡次烧伤抢掠之仇,孤倒觉得……这更像是借口。”
“是啊,这挞撘顺英既是敌将,自有国法处置。”元平齐点头道:“何时轮到他赵氏一家独断,他们如此急着处置人,倒越发显得有猫腻。”
岑云川瞧着老师继续道:“我想去宫里求父亲下旨让赵氏将人送到京城来侯审……京中总会有人见过这个挞撘顺英,到时一露面便知真假。”
元平齐眼底里露出认可的表情来,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如此甚好。”
他缓了缓,这才道:“不过殿下也不必去请示陛下了,今儿早上陛下才召见了我等,说是要亲自出征讨伐江东,怕是过不了几日便要出兵,到时留殿下京中监国,凡军政大事,皆可由殿下一人拿主意,这赵氏后续如何处置,恐怕皆要由殿下自己论断了。”
之前所猜得到验证,岑云川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只是失落道:“他又要走……”
见他这副表情,元平齐以为他是白云亲舍,于是劝慰道:“陛下冬日之前便会回来的。”
“可说了何时走?”岑云川抬眼问。
“怕是明日便要从宫里出发,先到京郊的北大营整顿军务。”元平齐道。
岑云川一听便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岑未济这次安排得竟这么匆忙,于是再也不敢耽搁,连忙起身请辞。
元平齐看他着他手忙脚乱的背影,跟着长吁短叹起来。
元景从屏风后走出来问道:“爹爹怎么又叹上气了。”
“殿下啊,平时多稳重一个人,每次一遇到跟陛下沾边的事,就跟丢了魂一样。”元平齐不禁道。
“爹爹这是嫉妒陛下吧。”元景道。
“你这丫头,胡诌些什么。”元平齐侧头看着自家闺女道,但语气宠溺居多,并不见丝毫生气,“我与殿下,不过师生情谊,殿下与陛下……那才是真父子……”
岑云川纵马骑过长街,远远便见宫门已经下钥,于是勒住缰绳,举头向高高的宫城楼台望去。
四处灯火重重,却不知那盏正照着他想要见的人。
“殿下,咱要不先回吧。”赵二跟在后面道。
岑云川垂下眼,调转马头,滴滴答答的往另一头的北辰宫而去。
第二日因白又卿从西岭归来,他又没赶上去面圣。
岑未济又向来不喜欢百官送行,下午时分,只带了数人,便轻装简行,骑马出城直奔北大营而去。
等岑云川追去时,只见长亭日晚,行人寥寥,哪里又见那人身影。
他索性将马栓在亭边,又差赵二去买了酒来,独自一人坐在亭中,倒了一碗给自己,又倒了一碗放在另一边后,抬手一口将自己碗中烈酒干了,隔空与人送行。
暮色霭霭,他一边喝着酒,不禁想起那天,想起那个执笔在屏风后画撵图的人。
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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