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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这巨大压力的不断冲击下变得摇摇欲坠。

终于在某一瞬嘎嘣一声后彻底碎成了两半,它们各执掌一半的身体,在他的骨骼与血肉里不断厮杀,让他彻底无法保持住最后的体面。

当一切都已无可挽回时。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该用何种面目去对待这个自己亲手养到大的孩子。

他看着怀里昏死过去的人。

像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荒诞不经。

马车行至第七日时,因前面突降风雪,所以他们一行人暂在大山中的某一处荒废驿站旁安歇等待。

往常这个时候,外面那些兵将们定会嚷嚷着捡拾柴火支火堆温黄酒喝,因在外不许饮酒,怕误了差事,所以他们只敢在将军眼皮子底下喝上几口自带的黄酒暖暖身子。

可今夜,外面除了风雪声外,竟一点人声都没有。

岑云川感到了异常。

却仍是漫不经心的靠在车中继续玩茶杯里的茶沫子。

等迷烟熏了进来后。

他终于面色一变,冲着董知安道:“掩住口鼻!”然后独自一人撩起帘子冲了出去。

虽是看押,事关同行百十号人的性命的事,他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帘子撩开,他捂住口鼻向前看去。

漫天风雪里只有一人一马,而看押自己的守卫们正整整齐齐的被迷晕在了地上。

马上的人似对自己挑选的人极其不满意,正皱眉巡阅间,一回头和马车上挑起帘子出来的岑云川对上了。

风雪铺天盖地。

吹得彼此面容模糊。

可这一幕中对方的面孔仍被他镌刻进脑子很多年。

因为他在自己君父面孔上,第一次看到了如此清晰明确的情绪。

那泛红的双目,憔悴的容颜,无一不在陈述这七日里所遭受的折磨与痛苦。

第八十三章

岑云川等看清对方面孔后,一把放下帘子,气冲冲退回了马车里去。

幸好董知安早就昏了过去,并没有看见他此刻满脸的慌乱与无措。

“你不是让董知安转告我,说以后我是死是活你都不会再管吗?”他隔着帘子颤声问道,“如今又来做什么?”

还没等说完这句话,他眼眶已然红了,在岑未济面前,他所有伪装出的情绪好似都无法坚持太久。

岑未济却看着面前被风吹得颤个不停的轿帘,握紧了手中的马鞭,没有说话。

他不是没有过私心想将对方彻底留于深宫,自此成为他一个人的禁宠。

可错误已经犯过一次。

无法再继续一错再错下去。

当他清醒过后看着怀里昏睡过去的人,用指尖勾勒过对方眉眼,看着这张自己最为钟爱和骄傲的面孔,心底里只剩下无限的感概——到底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是他付了全部心力的栽培的继承人,亦是他为天下社稷选的未来之君,更是他用满腔心血和日复一日功力精雕细琢出来最为成功的作品。

明珠可蒙尘。

却仍无法被亲手打碎。

“朕将亲率三十万大军围灭南朝。”岑未济从马上翻身下来,手里还握着那根缰绳,他走近马车,想用缰绳挑起帘子,但手已经伸出,却又从徒然垂下,站在马车旁艰涩道:“路过此地,来看看你。”

路过?

原来金口玉言的皇帝陛下也会随便扯出这样没边际的谎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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