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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了。她从不与后宫妃子们往来,每年的宫宴也是甚少出?席,就?算前两年还有些人看中她的圣宠,想与她结交,也因?为她过于冷淡的态度,从而歇了心思,至于贵妃,那?是早就?生分了的人,更不可能来了。
若说这些人不来还情有可原,可皇帝竟也没丁点儿表示,这就?太不同寻常了。
这几年婉瑛的生辰,他哪一年不是大张旗鼓地操办,连生辰礼都是好?几箱子地抬进来,可今年他只是中午的时候来陪婉瑛用了顿午膳,下午就?不见了人影。
春晓有些摸不着头脑,总不至于是忘了,就?是不知皇帝在打什?么主意。
其实她这样想是完全误会了姬珩,生辰礼他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到了晚间,婉瑛睡得早,才交了戌时就?上床歇息了。
姬珩将人从被窝里挖出?来,见她满脸被人打扰清梦的不情愿,便笑着哄道:“别不开心,陪朕去个地方?,回来了任你睡。来,朕伺候你穿衣。”
说着还真的亲手替她穿起?了袜子。
婉瑛这会儿清醒了,有些不好?意思,挣动了一下,立即被姬珩按住脚,大掌笨拙地往她脚上套鞋袜,又系上袜带。
她垂眸看着,不知怎么又懒怠起?来,干脆随他去了。
姬珩却是头一回替人穿衣裳,女人家的衣物繁琐又细致,从里衣到外衣不知有多少件,他中途还穿错了一次,脱下来又重新穿,待全部都穿好?,额头上都生了一层汗。
最后,他将一件素白羽缎斗篷给婉瑛系上,又替她戴上风帽,确认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地方?会被寒风吹到后,这才牵了她的手出?门去。
冬日天黑得早,这个时辰,外面的天早已?黑透了,奴才们提着宫灯,照亮一条宫道。
婉瑛与姬珩共乘一辇,双手被他握在掌心暖着,其实她没有兴致去猜皇帝是要带她去哪里,如今她对一切都是淡淡的,说好?听点是看开了,说难听点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可是当轿辇在奉天门停下时,她还是疑惑地转了转头。
奉天门是宫城正门,平时常年关闭,只有皇帝大婚、殿试、朝贺、献俘、颁正朔、宣谕时才会打开,是庄严与礼治的象征,看样子也不像是要出?宫,来这儿做什?么?
姬珩将她抱下轿,又将一盏玻璃绣球灯从太监那?儿拿来,塞入她手中,随即竟在她面前蹲下,将她一下背了起?来。
饶是淡然?如现今的婉瑛,都不自觉惊呼了一声,下意识抱紧他的脖子。
姬珩欢畅地笑了一声:“搂紧了,可别掉下去了。”
“放……放我下来……”
婉瑛脸涨得通红,往地上瞟了一眼,却怎么也不敢往下跳。
姬珩道:“好?好?照着路,爷爷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我摔了不要紧,可别把宝贝孙女给摔坏了。”
“……”
关于爷爷孙女的无聊笑话又来了,好?几年过去了,不知为何他总是乐此?不疲。
婉瑛虽觉无语,却也不敢不听他的话,牢牢提着手中的绣球灯,照亮脚下覆满白雪的长阶。
城楼巍峨高耸,形似鹏鸟展翅,待背着人登上百来级台阶,姬珩已?经浑身发热。小心翼翼地将婉瑛放下,他朝后伸出?手。
一直默不作声跟随的吕坚赶紧递上他要的东西。
他转交给婉瑛:“今年的生辰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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