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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压,一切的情感需求被强行吞噬。所以纵然知道一切是错的,为了维护着眼前的稳定,为了忠诚,也为了在自己活着的时候给家人朋友更舒适的生活,要不分对错的战斗下去才行。
「他22岁了,是个很害羞腼腆的家伙,他无法适应训练,若不是您让他走,他恐怕已经被逼死了。现在他认识了一个女孩,那也是个好姑娘,或许明年就要结婚。」
军装青年笑起来,那是一种阴云中闪电一般的笑容,照亮了大片大片的黑暗。当他想起即将结婚生子的弟弟,为他人的幸福而感到欢愉的笑纹出现在这个冷峻青年的眼角。
「我想参加他的婚礼,我想保护他,直到我无法将他保护。」
战乱之中,没有胜者。
他抿抿嘴角,又露出些许的苦涩来,仰起头,喉结滚动下,金色的酒液灌入了虚无的灵魂。
「我得为政府战斗下去才行,我必须给他们换取一片和平。」
那么你呢?
你也无法忍耐,无法遏制住对此处荒谬压迫的厌恶,你送弟弟离开训练营,就像自己离开了这里,你想要普通人的人生,想要平静幸福的未来。你想要推翻一切,却又担心自己的行为,毁灭自己多年祈求的安宁。
所以,硬着头皮也得撑下去不可。
把自己和自己所爱放上天平,被教育物化自己的青年,永远无法真的选择自己。
和之前的我一模一样。
大家都是一模一样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越清醒越痛苦,痛到死亡,痛到一无所有。
「……抬头。」
我看着他,用匕首抵住他的下颌,强行教他抬起头:
「永远不要低头。」
纵使被抵住了下颌,他仍然毫无防备,我不知道他对我的崇拜从何而来,对我的信任又如何孽生到这种可怕的地步。
「在终结的方向,会诞生自由。」
我掏出墨水,用木棍蘸着,在他手中写下「自由」。
「去亲眼看看,你所想的自由,是否是你所期待的自由。然后再决定,要如何获取永恒的自由。」
这样的问题,要如何去解呢?是与至亲一同走向世界的终末,藏藏躲躲与‘日常’毫无瓜葛,彻底献祭亲人的幸福。还是要忍耐不适与操劳,为厌恶的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维护着罪魁祸首的稳定,来换取一份微弱的日常的幸福?
没有答案,直到命运将他推动到某一边,用痛苦将他的精神消磨。
泪水打在手心,晕染了墨色的字,他似乎很想留下那两个字,小心翼翼的试图擦去多余的水渍。
听到我准备离去,他发问:
「……你呢?」
「只是在努力活着。」
被打开的两瓶酒,已经被喝了大半,他又灌下一大杯,对着我,露出一个悲伤却亲切温和的笑。
「是啊,能单纯为了活着而努力,这是多么快乐的事。」
他举起杯:
「战场将建立在45区,敬您,敬自由。」
……
我脚步匆匆离开了那个小巷。
灰色的长袍罩住全身,我知道他的用意,他希望我能避开绞肉机一般的战场,当代战争所用的武器实在是太可怕,也太无情了。
45区。
位于政府中心圈的三四圈交界,这是面积最大的一个区,正常观念下,这里并不适合冲击,走别的区能节省大量的时间,但只要熬过45区,后面就是一路太平,一鼓作气长驱直入就可直达中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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